002.乱
2015年 10月22日 天气:阴转晴
1色 2补
今天我妈带我去找了丛,我妈大概是被丛劝洗脑了,姑且站在我这边,我爸骂了我一顿,然后自顾自出门了,兴许是生气了吧。
梓檬记完了一天的吃药日记后,把封皮上印着T-34坦克的日记本小心翼翼的锁回自己的小箱子,以葛优瘫的姿势缩回了沙发,随手拿起身后架子上的坦克模型把玩了起来。梓檬是一个军事迷,她平常会时不时从网上或是线下交易中买来心仪的军事模型。那本日记本也正是她从一个跳蚤市场上花两块钱买的限量版苏军纪念本。然而她现在并没有心情仔细欣赏她的这些个宝贝,她手里捏着一把16:1的AK47,心里想的却是端起它就把自己崩了。或许药娘由于长期摄入激素类药物,内心波动也总是比较大吧。刚经历了母亲的转变和父亲无情的责骂她自然也百感交集。
比起梓檬的独自神伤,妍妍就没那么好运了,母亲走进她房间的时候,那粒淡黄色的小药丸出卖了她。补佳乐本是妇科常用处方药,她母亲又怎可能不知道。气氛尴尬了几秒钟后,还不及妍妍红脸,母亲就铁青着脸上前一个巴掌拍掉了妍妍手上的药,然后又是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面颊上。妍妍一下子呆住了,她早料到如果有这一天,自己吃药的事被发现,母亲一定会暴跳如雷,但真当这一天来临了,妍妍又无所适从了。母亲在一旁气急败坏的吼着些什么,妍妍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这么大的动静显然惊动了隔壁房的父亲大人。父亲匆忙赶来看是发生了什么,只见母亲正拉着神游天外的妍妍要将她逐出家门。一见着一家之主来了,母亲再也控制不住歇斯底里的叫道:“你儿子疯了,他在吃激素,他不想做男人了!”这句话简洁明了,但又力似千钧。父亲瞬间恸怒,一把抓起妍妍的衣领,纯棉的T恤发出了撕裂的声音,胸前一片雪白,袒露在外。妍妍因为身体上的变化,皮肤变得白白嫩嫩,胸也已经有了B,所以她总是穿一些厚厚的T恤,还要再在胸部裹上几层纱布才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鹤立鸡群”。当然,父亲这么一抓,衣服裂开了一道口子,妍妍的秘密就此公布:那一道惨白色的纱布紧紧地掐在身体中,中间露出一条细细的**。这一下,整个房间都安静了,随后,父亲默然的倒退了几步,一下已是泪如泉涌;而母亲则两眼一摸黑,昏倒在了床上。妍妍默默的拉起了挂在手臂上的衣领,试图掩盖住雪白的肌肤和突兀的胸部,也试图掩埋那一丝惶恐,不安和无助。看着一地狼藉,散落的药丸,被抹下桌的书本,她选择了逃避。恍惚间,走出了房间,打开了家门,没有人阻拦,她离开了家,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There was nothing in sight but memories left abandoned.
街灯恍惚,枝杈横斜,遮蔽黑霾夜空。远处车灯起落,李颜妍孤独的坐在长椅一端。眼前是寂寞流淌千年的京杭大运河,杭州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在这度过了人生灰霾的前十八载,现在,人还在,景也依旧,只是心凉透。
猫娘在这寒夜里冻醒了,车厢渐渐由模糊转为清晰,只是心口还是悸闷不已,这是吃药的后遗症,猫娘揉了揉心口,撑着硬座坐了起来,又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把手伸向了裤袋,想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可是口袋里空空如也,猫娘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一定是放错口袋了!她赶忙翻起了另一只口袋,然后是自己的书包,没有,手机和钱包都没有了。许是掉了,许是被偷了。她急忙私下顾望,却正好碰醒了邻座大叔,大叔那幽怨又充满了怒气的满是血丝的眼一和猫娘对视,猫娘就慌了,坐着不敢乱动,只有转着小脑袋四处张望,快车的硬座车厢,满是冷漠和凄凉,所有人四仰八叉的散布在车厢各处,买了坐票的心安理得的脱了鞋,横躺在椅子上,裹着大衣,报纸甚至蛇皮袋。还有好些只买到站票的,或蜷缩在过道上,或在车厢连接处半蹲在自带的小板凳上,怀里紧抱着破旧的大袋子,甚至还有些直接躺在座椅底下,呼噜声不多,但这更显凄凉。惨白的列车灯照着泛黄的车厢还有猫娘略显绝望的小脸。她无所适从,脑子里更是乱成一团麻,钱包手机都遗失了,自己还剩什么?生性胆小的她无能为力,她只剩下怀里的一只小双肩包还有那个在远方不知近况的朋友。不对,猫娘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有了手机,又记不得他的号码,怎么可能还找的到他!又没了钱包,猫娘已经失去了所有退路,甚至想放弃回家都已买不起火车票了。猫娘的心全凉了,如这冷夜一般,全凉了。她把脸贴在寒冰般的车窗上,无神的眼看着窗外夜色中无神的秋原。前路漫漫,她将何去何从?
普式折耳猫则心情正好,她坐在床上记着日志。
2015年10月22日 天气:晴
今天从国内带的药正好吃完了,明天去当地的药店买药,听别人说这儿的色,补都是非处方药,可以随便买,还便宜,效果也好。希望自己一切顺利吧。----(太开心)
记完日志,折耳猫斜躺在床上,准备找缱绻云间聊天。梓檬自然还在那儿神伤,虽然她有很多朋友,也有好多支持她的,理解她的,但是她还是那么的善感。未来在哪儿,别人是不是都在背后嘲笑着自己。。。她已经升入了高三,学习极其紧张了,却出了这样伤脑筋的事,她都想到放弃了。忽然手机响起了提示音,正是普式折耳猫。
折耳猫:梓檬,最近过得咋样?还没出柜吗?--坏笑
云间:。。。早上刚被发现,你觉得呢。。。
折耳猫:嗯。。。我看见了。
云间:那你TM还问!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觉得吃安眠药死的舒服点还是割腕舒服点?
折耳猫:别,千万别,积极点,你妈都同意了。
云间:算了吧,他们同意了我也没什么好开心的。
折耳猫:那你让我们这些还没同意的怎么活?--怒了
云间:你长这么萌。。。让我们怎么活。。。碎了,晚安。
没说几句梓檬就扔下了手机,她心情确实不怎么样,久违的出柜和被理解几乎没有让她感受到什么不同,这甚至让她失落。父母肯定是早有察觉的,她吃了这么久的药,皮肤,面容,以至胸部,无一不在剧变,父母的反应她早有料到,但仍旧不解。吃药让她多疑,让她心神不宁。她躺在床上,盯着惨白的天花板,由于高度的近视,天花板在眼中不停地对焦,忽实忽虚,也像她的内心,焦灼中空白着,更像她的未来,虚无缥缈。自己将来真的能做上手术吗,或者,还能吃上药吗?不知道。哪怕做了手术,亲戚朋友又会怎么看待自己,一定是冷眼以待,背后非议吧。上学呢?找工作呢?不知道,同学们,同事们怎么看自己?一双双鄙夷的眼睛在梓檬心中显露。。。还有,爱情呢?
想着想着,梓檬也晕乎乎的睡着了。
猫娘这醒了之后,肯定是再也无法入眠了。自己的家当全没了,该怎么办?老实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任谁都会不知所措,所以惹人怜爱的猫娘也只剩惹人怜爱的份儿了。列车车窗冰冷冰冷的,直刺猫娘右脸颊。这股冰冷并没有让她回忆起哪个不得了的冬天,只是扎的脸疼,她的脑子是空白一片。车厢里还是和之前一样,感觉温度比外面热点儿,人们之间却冷如寒冬。大概是列车正好更换轨道,整节车厢一阵颠簸,坐在自己对面正轻声打鼾的一位老者一个晃动就从座位上趴到了地上。沉闷的一声响下,所有人都开始四处寻觅,猫娘更是吓得站了起来。所有乘客在确认了声源所在后,似是因为事不关己,竟都一言不发的安然睡去,老者在地上趴了足足半分钟,才用手撑着地,缓缓的呻吟着爬了起来。地上小小的一摊血迹,一颗牙躺在正中。猫娘这会儿才缓过神,想上去帮忙,身边的乘客们交叠着的腿阻挡着她,她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估计全车厢也只有她在着急吧。老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捡起了地上的小绒帽,靠着座儿也睡了。猫娘四顾车厢,大家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各自安然。只有地上几滴血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大家为什么都这么冷漠?猫娘心里更是凉了一截。这大概就是现实社会了吧,自己的前路,或许更黯淡了,我会不会死在那儿呢?猫娘冷冷的想着,坐下,将脸贴回了车窗。。。。。。
模糊的景,模糊的路,模糊的更是未来,降起了清秋的冷雨,更蒙一层伤感。几个孤独的药娘,在崎岖中踽踽而行,我们,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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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大家好吾是本书作者黑罪梵天~~此书乃是吾祭吾血而作~~咳咳,中二够了,说正事,这本书呢,是我征求了几位药娘的意见之后写的,更新速度估计不会太快~所以也请大家谅解,书里的人物都有其原型,描写也力求真实,希望写出药娘们的真实现状和内心独白。所以描写会比较碎,但逻辑一定做到完整。由于力求真实,所以相应的看起来会有些灰色调,诸位药娘姐妹们一定也能感同身受的。当然,我也不会忘了别的读者~快乐的片段也是不少的~~最后,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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